第21章 這個幼崽有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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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崽家裏空蕩蕩的，很久沒有這麽空蕩蕩了, 四面墻, 中間都是空的，這就像是小老虎當初剛搬進來的時候那樣。
那個時候, 小老虎還只有貓咪那麽大，膽子卻還沒有貓咪大, 他什麽都怕，仿佛潛意識知道如此弱小的他，隨便什麽東西都能弄死他一樣。
白天完全不敢出來, 只敢躲在臨時找到的角落裏, 晚上出來的時候, 也是一點動靜就跑。
那個時候其實已經發現了這個空的地下室, 但是他不敢進來，只能偷偷看著。
稍微長大一點, 他才從那種狀態中解脫出來，然後搬了進來, 不用忍受刮風下雨下雪。
從那以後, 小老虎一直以來就像個要過冬的小松鼠一樣, 一點一點地拖著東西回這裏，日覆一日，年覆一年。
現在一下子空了下來，整個地下室, 就像是回到了他第一次看到這裏的時候，那個時候恐慌無助迷茫。
小老虎在空地方走了走, 此時心裏卻不慌，他一點不慌。
因為他現在在想，人類幼崽把錢拿回去了，肯定是拿給她的爸爸媽媽了，那她爸爸媽媽肯定會更加喜歡她了。
小老虎縮在自己的枯葉窩窩裏面，肚子傳來了一陣“咕咕咕”的聲音。
就在小老虎眼前，一只小螞蟻安靜地一片枯葉上爬了過去，然後陸陸續續又跟了幾只小螞蟻。
小老虎覺得掉了牙齒的地方隱隱作痛，開始是隱隱作痛，緊接著又覺得痛得不能忽略，於是小老虎從旁邊的枯葉裏面掏出了一面鏡子，圓形的小鏡子，是人類幼崽放在這裏的，她向來都是什麽東西都覺得有用，然後要搬回來。
小鏡子的背面還貼人類幼崽貼了兩個小花花。
小老虎用爪爪把鏡子翻了過來，就看到了一個虎頭，於是他張開了嘴，想看看自己缺牙齒的地方是不是要長牙齒了。
結果張開嘴以後，又看不到鏡子了……
小老虎閉上嘴，看到鏡子裏的老虎，於是又張開嘴，又看不到了。
如此重覆了兩遍，小老虎忍不住用爪爪洗了洗腦袋，然後閉上了眼睛，明天讓人類幼崽幫忙看看是不是要長牙齒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小兮兮一到學校就聽到虎崽叫她。
他聲音很好聽，跟普通人類小男孩一樣，輕快又脆脆地說――
“趙兮兮，我好像長牙齒了。”
趙兮兮還是第一次聽自己好朋友用這種語氣說話，在趙兮兮看來，虎崽雖然也是小孩子，可是作為小孩子的小老虎並不是很愛說話，也不高興。
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小老虎這麽高興地說話，趙兮兮也覺得特別高興，小腦袋湊到了小老虎旁邊，說道：“真的嗎？我要看看！”
小老虎缺的兩顆牙齒並不是門牙，而是門牙兩邊的兩顆牙齒，一邊缺一顆，特別對稱。
虎崽張開了大口，小兮兮立馬就伸頭去看，湊得近近的，仿佛要看看新長出來的牙齒是什麽樣子。
但是缺牙齒的地方，依舊是牙肉，並沒有牙齒長出來，連一點點小牙齒都沒有。
趙兮兮恨不得把自己眼睛都按在小老虎的嘴裏，但是還是沒有看到。
小老虎還在問：“是長牙齒了嗎？”
趙兮兮又看了看，說道：“虎崽虎崽，牙齒肯定在肉肉裏面，要長出來了。”
雖然沒有看到，但是趙兮兮一點都不懷疑會不會是沒有牙齒要長出來，在她看來，這裏面肯定是有牙齒要長出來的，就像是爸爸說，媽媽肚子裏有弟弟，等長大了就出來了，趙兮兮同樣也沒有看到弟弟。
小老虎：“那會不會沒有牙齒要長出來？”
“不會不會，你的牙齒就像是我的弟弟，雖然現在看不到，可是他很快就出來！我爸爸雖然喜歡騙人，但是弟弟這個事情肯定沒有騙人，因為他們還為了弟弟每個月都要去醫院。”
小兮兮這個時候想起來了爸爸說了好多遍的事情，把書包裏的錢拿了出來，交給了虎崽：“虎崽，虎崽，我爸爸說這個錢還給你，我們不能要。”
虎崽很是不解，看著小兮兮，說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小兮兮把錢放在了虎崽的小書包裏，然後說道：“大概是因為他也不知道拿著該怎麽用。我偷偷看了的，我爸爸錢包裏還有好多錢，他可能是騙我說沒錢用。”
虎崽更加不明白了，說道：“他們經常騙你嗎？”
小兮兮嘆了一口氣，仿佛對大人們沒辦法，說道：“天天騙。”小兮兮覺得自己都是讀過書的人了，現在是知道爸爸媽媽好多事情都騙她了。比如說妖怪都吃不幹凈的小孩子，才不是呢，他們班上好幾個妖怪自己都不愛幹凈，還有媽媽說妖怪討厭話很多的小孩子，會偷偷地吃話很多的小孩子，但是實際上他們班上話最多的就是小烏鴉小妖怪了。
還有媽媽說外面的廁所都有“紅手綠手大白手紅手綠手大白手”，但是她在外面上廁所這麽久了，都沒有遇到紅手綠手大白手。
還有媽媽說，那個大壞蛋扯她頭發，欺負她是因為喜歡她，但是實際上也不是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“不過我也經常騙他們，所以很公平。”
小兮兮覺得的確是這樣，爸爸媽媽經常騙她，她也經常騙爸爸媽媽，算是很公平了。
既然是沒有缺錢，那就收著，小老虎把錢收著，又說道：“那你爸爸媽媽是不是還是對你不好？”
小老虎原本想的是，人類幼崽把錢拿回去，她爸爸媽媽肯定會很高興，然後很喜歡她，可是現在錢還回來了，人類幼崽沒有幫上她爸爸媽媽的忙，她爸爸媽媽會不會又不喜歡她了。
趙兮兮啊了一聲，似乎不太明白這個問題，然後又想到剛才說的話，於是說道：“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呀。”
趙兮兮仿佛對大人們也無可奈何，只能唉聲嘆氣地說道：“雖然她們騙我，可是也是為了我好。”爸爸媽媽經常說為了她好，小兮兮都是相信的，畢竟爸爸媽媽每天都要給她做飯吃，還要給她五毛錢零花錢，還要給她綁頭發，還要送她到學校，還要給學費，自從趙兮兮開始學著掙錢了，就覺得學費好貴，爸爸媽媽也好辛苦。
“我雖然騙她們，但是那是因為我愛他們，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呀。”小兮兮理所當然地想，她沒有跟爸爸媽媽說自己和妖怪做朋友，也是為了爸爸媽媽好，如果說了，爸爸媽媽肯定會被嚇壞，他們膽子太小了，總覺得妖怪要吃人類，而且怎麽說都說不聽，所以她就不跟他們說。
盡管互相欺騙，但是她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。
小老虎還只是個單純的小妖怪，明顯不太懂人類感情的覆雜，他的金黃般的虎眼裏面都是困惑，雖然不懂，但是也說道：“我以後不會騙你。”
趙兮兮聽到好夥伴這樣說，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可是，有些時候你要為我好呀，你有這時候為了我好，可以騙我呀，我有些時候為了你好，也可以騙騙你，這樣我們都高興呀。”
在小兮兮看來，爸爸媽媽就是這樣的，肯定沒錯，她太小了，還沒有一套自己的價值觀。
小老虎看著人類幼崽的眼睛，有點別扭，想了想，說道：“也不要。我不喜歡你騙我，要是你騙我一次，我就會想會不會你喜歡我也是為了我好，騙我的，實際上一點都不喜歡我。”
趙兮兮不太明白這是什麽道理，但是不妨礙她握著小老虎的厚實的爪爪，趕緊保證道：“那我不騙你，絕對不騙你，因為我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呀。”
小兮兮最喜歡小老虎了，超級超級喜歡！
小老虎藏在長毛毛裏面的耳朵動了動，然後嗯了一聲。
小老虎覺得身體有點熱熱的，整個老虎有點不自在，牙齒那裏好像又有點痛，於是它說道：“我牙齒好像又痛了。”
然後張開血盆小口，
小兮兮湊近，看著小老虎缺了的兩顆牙齒，看不出來什麽奇怪的地方，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麽，於是趙兮兮特別神秘地蹲了下來，小胖手圈了圈，就像是以前的幼兒園裏面，其他幾個玩得好的小朋友在背後說悄悄話那樣，她在小老虎毛茸茸的耳朵旁邊，小聲說道：“虎崽，虎崽，我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
特別大的秘密，趙兮兮覺得肯定是這樣的。
小老虎轉過頭，它能夠聞到人類幼崽身上淡淡的奶香味，很舒服的味道。
“啊？”
趙兮兮看了看周圍，壓低了聲音，小奶音很堅定地說道――
“虎崽，你這裏可能會長出很長很長的牙齒……”
小老虎不懂。
趙兮兮覺得肯定是這樣的，因為虎崽剛好就缺那兩顆牙齒，在她心目中，她好朋友什麽都是最好的，既然大人們說那個兩個特別長特別長牙齒的老虎才是最厲害的，那肯定虎崽就會長出那麽長的牙齒！
趙兮兮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樣，於是就很自信地跟虎崽說道：“虎崽虎崽，我覺得你肯定要長出最厲害的牙齒，特別長特別長！”
虎崽以為趙兮兮說的是他以後長出來的牙齒很長，他對於劍齒虎沒有概念，甚至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物種的存在，不過對於趙兮兮覺得他能夠長出來特別長的牙齒，他也莫名其妙地有點相信，因為趙兮兮說了的，不會騙他。
於是小老虎說道：“那我以後長出來了就給你看。”
趙兮兮：“我每天都幫你看看長出來多少了……”
小兮兮振振有詞地說道：“我們要讓他知道，我們在等他長出來。”
因為爸爸就是這樣對媽媽肚子裏的孩子的。
小老虎沒有爸爸媽媽，他雖然不太喜歡人類幼崽的爸爸媽媽，可是他覺得趙兮兮的爸爸媽媽可能說的是真的，可是小老虎耷拉著小腦袋，有點苦惱地說道：“怎麽讓它知道？”
小兮兮趴了下來，教室的地上是地毯，趴在上面也不覺得冷，趙兮兮擡起了上半身，然後小手捧著小老虎的毛茸茸腦袋，手指穿過了長長的毛，跟個小大人似的，認真地說道：“虎崽，你張開嘴巴！”
虎崽看著眼前人類幼崽認真的樣子，乖乖地張開嘴，任憑對方用小手指摸了摸光禿禿的牙肉――
“牙齒呀，牙齒呀，我和虎崽在等你長大，等你出來了，我們一家四口……不對，是三口就可以一起吃好吃的，一起出去玩……”
“你在虎崽的嘴巴裏，要乖乖的哦，不能讓虎崽痛痛，知不知道，要不然等你出來，我打你屁股哦。”
趙兮兮像模像樣地摸了摸小老虎的牙床，然後說道：“只要你乖乖的，等你長出來，就讓你吃肉肉……”
然後趙兮兮回憶了一下爸爸怎麽做的，繼續說道：“還有哦，等你長大了，要保護虎崽哦。”爸爸的原話是保護姐姐。
“還要長得壯壯的。”
“我們愛你啊。”趙兮兮奶聲奶氣地結束了牙齒的胎教，然後收回了手，說道：“對了，虎崽，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想吐吃不下飯？”
小老虎搖了搖頭。
趙兮兮松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那就好，說明你的牙齒是乖牙齒。”
這段時間媽媽天天惡心想吐吃不下飯，爸爸說，那是因為弟弟不是乖孩子。
虎崽雖然沒有聽明白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不過他心裏還覺得挺開心的。
另一邊的辦公室已經笑翻了，一群妖怪看到教室裏這神奇的一幕，笑到眼淚都出來了。
這個人類幼崽有毒！劇毒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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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時候其實已經發現了這個空的地下室, 但是他不敢進來，只能偷偷看著。
稍微長大一點, 他才從那種狀態中解脫出來，然後搬了進來, 不用忍受刮風下雨下雪。
從那以後, 小老虎一直以來就像個要過冬的小松鼠一樣, 一點一點地拖著東西回這裏，日覆一日，年覆一年。
現在一下子空了下來，整個地下室, 就像是回到了他第一次看到這裏的時候，那個時候恐慌無助迷茫。
小老虎在空地方走了走, 此時心裏卻不慌，他一點不慌。
因為他現在在想，人類幼崽把錢拿回去了，肯定是拿給她的爸爸媽媽了，那她爸爸媽媽肯定會更加喜歡她了。
小老虎縮在自己的枯葉窩窩裏面，肚子傳來了一陣“咕咕咕”的聲音。
就在小老虎眼前，一只小螞蟻安靜地一片枯葉上爬了過去，然後陸陸續續又跟了幾只小螞蟻。
小老虎覺得掉了牙齒的地方隱隱作痛，開始是隱隱作痛，緊接著又覺得痛得不能忽略，於是小老虎從旁邊的枯葉裏面掏出了一面鏡子，圓形的小鏡子，是人類幼崽放在這裏的，她向來都是什麽東西都覺得有用，然後要搬回來。
小鏡子的背面還貼人類幼崽貼了兩個小花花。
小老虎用爪爪把鏡子翻了過來，就看到了一個虎頭，於是他張開了嘴，想看看自己缺牙齒的地方是不是要長牙齒了。
結果張開嘴以後，又看不到鏡子了……
小老虎閉上嘴，看到鏡子裏的老虎，於是又張開嘴，又看不到了。
如此重覆了兩遍，小老虎忍不住用爪爪洗了洗腦袋，然後閉上了眼睛，明天讓人類幼崽幫忙看看是不是要長牙齒了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小兮兮一到學校就聽到虎崽叫她。
他聲音很好聽，跟普通人類小男孩一樣，輕快又脆脆地說――
“趙兮兮，我好像長牙齒了。”
趙兮兮還是第一次聽自己好朋友用這種語氣說話，在趙兮兮看來，虎崽雖然也是小孩子，可是作為小孩子的小老虎並不是很愛說話，也不高興。
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小老虎這麽高興地說話，趙兮兮也覺得特別高興，小腦袋湊到了小老虎旁邊，說道：“真的嗎？我要看看！”
小老虎缺的兩顆牙齒並不是門牙，而是門牙兩邊的兩顆牙齒，一邊缺一顆，特別對稱。
虎崽張開了大口，小兮兮立馬就伸頭去看，湊得近近的，仿佛要看看新長出來的牙齒是什麽樣子。
但是缺牙齒的地方，依舊是牙肉，並沒有牙齒長出來，連一點點小牙齒都沒有。
趙兮兮恨不得把自己眼睛都按在小老虎的嘴裏，但是還是沒有看到。
小老虎還在問：“是長牙齒了嗎？”
趙兮兮又看了看，說道：“虎崽虎崽，牙齒肯定在肉肉裏面，要長出來了。”
雖然沒有看到，但是趙兮兮一點都不懷疑會不會是沒有牙齒要長出來，在她看來，這裏面肯定是有牙齒要長出來的，就像是爸爸說，媽媽肚子裏有弟弟，等長大了就出來了，趙兮兮同樣也沒有看到弟弟。
小老虎：“那會不會沒有牙齒要長出來？”
“不會不會，你的牙齒就像是我的弟弟，雖然現在看不到，可是他很快就出來！我爸爸雖然喜歡騙人，但是弟弟這個事情肯定沒有騙人，因為他們還為了弟弟每個月都要去醫院。”
小兮兮這個時候想起來了爸爸說了好多遍的事情，把書包裏的錢拿了出來，交給了虎崽：“虎崽，虎崽，我爸爸說這個錢還給你，我們不能要。”
虎崽很是不解，看著小兮兮，說道：“為什麽？”
小兮兮把錢放在了虎崽的小書包裏，然後說道：“大概是因為他也不知道拿著該怎麽用。我偷偷看了的，我爸爸錢包裏還有好多錢，他可能是騙我說沒錢用。”
虎崽更加不明白了，說道：“他們經常騙你嗎？”
小兮兮嘆了一口氣，仿佛對大人們沒辦法，說道：“天天騙。”小兮兮覺得自己都是讀過書的人了，現在是知道爸爸媽媽好多事情都騙她了。比如說妖怪都吃不幹凈的小孩子，才不是呢，他們班上好幾個妖怪自己都不愛幹凈，還有媽媽說妖怪討厭話很多的小孩子，會偷偷地吃話很多的小孩子，但是實際上他們班上話最多的就是小烏鴉小妖怪了。
還有媽媽說外面的廁所都有“紅手綠手大白手紅手綠手大白手”，但是她在外面上廁所這麽久了，都沒有遇到紅手綠手大白手。
還有媽媽說，那個大壞蛋扯她頭發，欺負她是因為喜歡她，但是實際上也不是……
………………
“不過我也經常騙他們，所以很公平。”
小兮兮覺得的確是這樣，爸爸媽媽經常騙她，她也經常騙爸爸媽媽，算是很公平了。
既然是沒有缺錢，那就收著，小老虎把錢收著，又說道：“那你爸爸媽媽是不是還是對你不好？”
小老虎原本想的是，人類幼崽把錢拿回去，她爸爸媽媽肯定會很高興，然後很喜歡她，可是現在錢還回來了，人類幼崽沒有幫上她爸爸媽媽的忙，她爸爸媽媽會不會又不喜歡她了。
趙兮兮啊了一聲，似乎不太明白這個問題，然後又想到剛才說的話，於是說道：“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呀。”
趙兮兮仿佛對大人們也無可奈何，只能唉聲嘆氣地說道：“雖然她們騙我，可是也是為了我好。”爸爸媽媽經常說為了她好，小兮兮都是相信的，畢竟爸爸媽媽每天都要給她做飯吃，還要給她五毛錢零花錢，還要給她綁頭發，還要送她到學校，還要給學費，自從趙兮兮開始學著掙錢了，就覺得學費好貴，爸爸媽媽也好辛苦。
“我雖然騙她們，但是那是因為我愛他們，我也是為了他們好呀。”小兮兮理所當然地想，她沒有跟爸爸媽媽說自己和妖怪做朋友，也是為了爸爸媽媽好，如果說了，爸爸媽媽肯定會被嚇壞，他們膽子太小了，總覺得妖怪要吃人類，而且怎麽說都說不聽，所以她就不跟他們說。
盡管互相欺騙，但是她們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。
小老虎還只是個單純的小妖怪，明顯不太懂人類感情的覆雜，他的金黃般的虎眼裏面都是困惑，雖然不懂，但是也說道：“我以後不會騙你。”
趙兮兮聽到好夥伴這樣說，想了想，說道：“可是，有些時候你要為我好呀，你有這時候為了我好，可以騙我呀，我有些時候為了你好，也可以騙騙你，這樣我們都高興呀。”
在小兮兮看來，爸爸媽媽就是這樣的，肯定沒錯，她太小了，還沒有一套自己的價值觀。
小老虎看著人類幼崽的眼睛，有點別扭，想了想，說道：“也不要。我不喜歡你騙我，要是你騙我一次，我就會想會不會你喜歡我也是為了我好，騙我的，實際上一點都不喜歡我。”
趙兮兮不太明白這是什麽道理，但是不妨礙她握著小老虎的厚實的爪爪，趕緊保證道：“那我不騙你，絕對不騙你，因為我喜歡你就是真的喜歡你呀。”
小兮兮最喜歡小老虎了，超級超級喜歡！
小老虎藏在長毛毛裏面的耳朵動了動，然後嗯了一聲。
小老虎覺得身體有點熱熱的，整個老虎有點不自在，牙齒那裏好像又有點痛，於是它說道：“我牙齒好像又痛了。”
然後張開血盆小口，
小兮兮湊近，看著小老虎缺了的兩顆牙齒，看不出來什麽奇怪的地方，但是突然想到了什麽，於是趙兮兮特別神秘地蹲了下來，小胖手圈了圈，就像是以前的幼兒園裏面，其他幾個玩得好的小朋友在背後說悄悄話那樣，她在小老虎毛茸茸的耳朵旁邊，小聲說道：“虎崽，虎崽，我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
特別大的秘密，趙兮兮覺得肯定是這樣的。
小老虎轉過頭，它能夠聞到人類幼崽身上淡淡的奶香味，很舒服的味道。
“啊？”
趙兮兮看了看周圍，壓低了聲音，小奶音很堅定地說道――
“虎崽，你這裏可能會長出很長很長的牙齒……”
小老虎不懂。
趙兮兮覺得肯定是這樣的，因為虎崽剛好就缺那兩顆牙齒，在她心目中，她好朋友什麽都是最好的，既然大人們說那個兩個特別長特別長牙齒的老虎才是最厲害的，那肯定虎崽就會長出那麽長的牙齒！
趙兮兮越想越覺得肯定是這樣，於是就很自信地跟虎崽說道：“虎崽虎崽，我覺得你肯定要長出最厲害的牙齒，特別長特別長！”
虎崽以為趙兮兮說的是他以後長出來的牙齒很長，他對於劍齒虎沒有概念，甚至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個物種的存在，不過對於趙兮兮覺得他能夠長出來特別長的牙齒，他也莫名其妙地有點相信，因為趙兮兮說了的，不會騙他。
於是小老虎說道：“那我以後長出來了就給你看。”
趙兮兮：“我每天都幫你看看長出來多少了……”
小兮兮振振有詞地說道：“我們要讓他知道，我們在等他長出來。”
因為爸爸就是這樣對媽媽肚子裏的孩子的。
小老虎沒有爸爸媽媽，他雖然不太喜歡人類幼崽的爸爸媽媽，可是他覺得趙兮兮的爸爸媽媽可能說的是真的，可是小老虎耷拉著小腦袋，有點苦惱地說道：“怎麽讓它知道？”
小兮兮趴了下來，教室的地上是地毯，趴在上面也不覺得冷，趙兮兮擡起了上半身，然後小手捧著小老虎的毛茸茸腦袋，手指穿過了長長的毛，跟個小大人似的，認真地說道：“虎崽，你張開嘴巴！”
虎崽看著眼前人類幼崽認真的樣子，乖乖地張開嘴，任憑對方用小手指摸了摸光禿禿的牙肉――
“牙齒呀，牙齒呀，我和虎崽在等你長大，等你出來了，我們一家四口……不對，是三口就可以一起吃好吃的，一起出去玩……”
“你在虎崽的嘴巴裏，要乖乖的哦，不能讓虎崽痛痛，知不知道，要不然等你出來，我打你屁股哦。”
趙兮兮像模像樣地摸了摸小老虎的牙床，然後說道：“只要你乖乖的，等你長出來，就讓你吃肉肉……”
然後趙兮兮回憶了一下爸爸怎麽做的，繼續說道：“還有哦，等你長大了，要保護虎崽哦。”爸爸的原話是保護姐姐。
“還要長得壯壯的。”
“我們愛你啊。”趙兮兮奶聲奶氣地結束了牙齒的胎教，然後收回了手，說道：“對了，虎崽，你這段時間有沒有想吐吃不下飯？”
小老虎搖了搖頭。
趙兮兮松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那就好，說明你的牙齒是乖牙齒。”
這段時間媽媽天天惡心想吐吃不下飯，爸爸說，那是因為弟弟不是乖孩子。
虎崽雖然沒有聽明白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，不過他心裏還覺得挺開心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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